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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巴黎蒙马特的晚香画收进画夹,指尖还沾着糖珠的亮泽与橙花的清芬,画箱里忽然滚出个裹着乳白冰皮的圆团——“噗”地落在画室的云锦桌布上,冰皮蹭开一角,露出内里暗红的梅酱果肉。阿糖捏起它时,指尖先触到层凉润的软:是支梅香雪媚娘画笔,笔杆裹着冰皮似的乳白软壳,摸起来带着微黏的糯感,顶端嵌着半颗腌渍的红梅花瓣,边缘挂着细闪的椰蓉,风一吹,青梅的酸香混着奶油的甜,顺着南京秦淮河的夜月甜风漫了进来。
她握着画笔往画纸上轻压,笔锋刚陷进纸面,就洇开一圈乳白的软边——是雪媚娘冰皮的褶皱纹理,顺着笔锋的弧度漫开时,恰好叠成秦淮河画舫的窗棂雕花。正想调点暗红勾梅酱的甜芯,窗外的夜月忽然浸了进来:是南京秋夜的甜光,银白的月辉裹着桂香落在画纸上,把乳白晕得更透,像刚从冰盒取出的雪媚娘,带着凉丝丝的甜。
阿糖干脆把画夹搬到窗边的雕花栏上,推开木窗让夜月风裹着水汽扑进来:秦淮河的水面泛着银波,画舫的灯笼摇着暖光,卖梅香雪媚娘的金陵阿姐提着竹篮走过,奶油香裹着青梅的酸,顺着风往画纸上淌。她握着画笔往画里铺色,先以笔肚沾了月辉里的银白,勾出画舫的飞檐轮廓,每道雕花里都裹着灯笼的碎影;再捻开笔杆上的梅花瓣,把乳白混进暗红颜料里,往窗棂的缝隙里叠了层软润:这是雪媚娘的梅酱内馅,顺着飞檐的弧度往下坠,笔锋抖了抖,就成了风里晃着的月雾,连雾边都沾着椰蓉的细闪。
刚画到河岸边乌篷船的船篷轮廓,楼下忽然传来阿姐的软声呼唤——“梅香雪媚娘哦,浸了秦淮河夜月的甜哦!”竹篮的油纸包碰着竹壁,发出清脆的响,阿糖探身接过小包:冰皮的糯裹着奶油的绵,青梅的酸混着梅酱的甜顺着舌尖散开,恰好和画里的夜景色融在一起。阿姐倚着河栏往画纸上看,鬓边的银簪晃了晃笑:“你这窗棂勾得细,像我揉冰皮时的力道,得反复揉才会弹——早年我在河边卖甜团,月圆的时候,甜香裹着桨声往桥洞飘,有听昆曲的旅人说吃一口像把南京的甜咽进了戏文里。”
她往画里的雪媚娘影子指了指:“你该把团画在画舫的窗沿上,就像夜月把甜搁在窗边,连水波都要晃着香!”阿糖顺着她的话,在画舫的窗沿雕花旁补了个裹着梅瓣的雪媚娘,乳白沾着暗红,软乎乎地嵌在银白的月辉里:“这样每个游河的人,都能尝到南京的甜啦。”
夜月漫过朱雀桥的时候,阿姐提着竹篮往巷口走,奶油香混着梅香飘远,阿糖低头看着画纸:窗棂裹着雪媚娘的乳白,河面载着梅酱的暗红,笔杆上的椰蓉沾了风,在画纸上洇出一小圈清甜——连这章的字里行间,都裹着秦淮河夜月的软暖。她把画夹合起来时,南京的夜月刚好和巴黎的晚香、绍兴的暮雨叠在一起,成了跨越山海戏文、永远裹着甜暖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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