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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序茫然地站在门外，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回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他拨通了时语的电话，只剩下了空号的提示音。

陈序的安全防线彻底崩塌，他想，时语这次的身体可能还没完全好，去医院应该能找得到。

只是那个那个医生却仇视地盯着陈序。

“时语死了，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有护士在七嘴八舌地惋惜。

“说起来那姑娘也真是可惜。”

“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也不知道在拼什么，把身体都累垮了。”

“连尸体都没人来收拾，还是岑医生好心，收了骨灰。”

癌症

尸体

骨灰

年纪轻轻

陈序曾经看过很多书，几乎可以过目不忘，这几个词他都认识。

也知道癌症，更能说出癌症的好几条病理。

可此刻，他呆愣在原地，觉得这几个词好像陌生到他从来没听说过。

死亡，是15岁那年和爸爸妈妈一样。

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可是十五岁那年，还有时语带走了他。

“你们都不要他，我要。”

岑医生甩出一张病历单：“本来她的病化疗或者手术一开始是有希望的。”

"可是她说没钱。"

陈序接过那张通知单。

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数字，是他放弃的那场比赛的奖金。

陈序大脑一阵嗡鸣，他尽力去回想那天的场景。

“陈序，为什么要放弃比赛。”

“陈序，可是我需要钱。”

“时语，你好俗。”

陈序像台过载的机器，他发疯一样地去寻找所有我存在的痕迹。

他想证明医生是骗他的。

可没了，什么都没了。

大火起来的那天晚上，他救了画，什么东西都没抢救出来。

唯一的东西只剩下他的行李箱里。

我曾经给他做的香囊。

陈序的精神容易不稳定，而这个香囊有安神的作用，他习惯了去哪里都带着它。

可现在，竟然成了唯一的念想。

陈序把香囊紧紧攥在手上，深深地嗅上一口，怎么都不愿意拿开。

可是，就连那股味道都快淡得闻不到了。

陈序的精神突然就这样失控了。

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陈序被治疗压抑掉的那些症状全都破土而出。

他抱头蹲在马路上尖叫。

陈序的前半辈子都在学习，学习如何当一个普通人。

学习爱，学习被爱，学习戒掉对我的依赖。

可当故人已逝，回忆如同潮汐般向陈序涌去的时候。

陈序终于明白，他早就开始在爱，也一直被爱。

路上的行人都像疯子一样看着陈序，甚至有人被吓到了，开始报警。

而陈序就像个普通的自闭症患者那样抱着头不肯起来。

“时语，我好怕啊。”

“时语，我好怕啊。”

可是再没有一个人，会拍拍他的头。

“喂，小呆子，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