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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点。”黄初礼弯起眉眼看他,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她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精神也恢复了些许。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简陋的野战帐篷,对自己的伤心中大致有了判断,心里又惦记着灾情的事情,斟酌地问:“灾情怎么样了?伤员还多吗?我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蒋津年沉声打断她的话,看着秀气得眉心微微皱起的模样,从旁边拿过那份调令,将调令轻轻放在她手上:“看看。”
纸张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初礼,”蒋津年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你的身体需要休养,而且,这里的危险期并未完全过去,我……”
他停顿了一下,迎上她困惑的目光,平稳着嗓音,继续说:“我已经和上面申请并获批了你的调令,等你情况稳定,立刻乘直升机返回京北,回到你原来的工作岗位。”
黄初礼心口猛地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蒋津年,又立马低头看向那份印着醒目公章的调令文件,一股巨大的躁乱感瞬间席卷全身。
“我不回去!”她的声音带着质问:“蒋津年,这份调令根本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同意,我不回去!”
她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却被蒋津年轻轻却坚定地按住了肩膀。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留在这里!”
蒋津年的语气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近乎命令指令的语气对她说话:“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后续的防疫、重建工作充满未知风险,你必须回去!”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黄初礼倔强地反驳,因为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是医生,我的病人还在这里,那么多伤员需要救治,这里就是我的岗位,蒋津年,你没有权力替我做这个决定!”
“我有!”蒋津年眸色低沉凝视着她,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道:“黄初礼,在这里我是你的上级,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帐篷里陷入了一阵安静中,只有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份无声却激烈碰撞的意志。
黄初礼没有再说激烈的反驳话语,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份调令,握着那份调令的手微微颤抖。
蒋津年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再次出声劝说:“命令就要遵守,知道吗?”
黄初礼没有回应,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强忍着眸底的泪光,目光依旧死死得看着手中的那份调令,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抗。
她攥紧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份抗拒和坚持,不言而喻。
蒋津年这么做的原因,她当然清楚是为了自己好。
可她也有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她不仅仅是因为蒋津年,更是的因为她作为一名医生亲眼见证了这场苦难的袭来,那些灾民无助的哀求,她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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