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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从箱子中拿起一颗鸡头米,抬头问道:“要现在剥开吗?”
元康的拇指按住果蒂凹陷处,在姚以纪点头之后元康的剪刀尖对准手中,沿着中线缓缓推进。
外壳比元康想象中坚韧,刀刃需要来回锉动才能破开,忽然“啵”的一声,果实裂成两半,乳白色的汁液立刻渗出。
剖开的鸡头米内部宛如微型蜂巢。粒粒珍珠白的籽实整齐排列在海绵状的瓤壁上,每粒都被半透明的薄膜包裹。
就是......新鲜芡实的黏液格外丰沛,手指刚触及就拉出细长的银丝,在手中闪闪发亮。
姚以纪左手托住碗底,碗中的水已从澄澈变为淡琥珀色,水底的红豆胀大了近一倍,伸手拨开水面漂浮的几片豆皮,指尖立刻感受到水流的阻力。
那些吸饱水分的红豆沉甸甸的,在碗底铺了厚厚一层,姚以纪感受着手指插入其中的触感——既有颗粒分明的质地,又带着流体般的柔顺。
右手将细孔竹筛倾斜架起来,水流穿过筛孔时发出细碎的声响,筛出的红豆被留在上面,水则是顺着竹篾缝隙成串滴落,红豆在竹筛上滚动,碰撞中发出闷响,其中有几粒试图从边缘溜走,被姚以纪用手指轻轻拦回。
竹筛在控水,姚以纪捏起一粒红豆放在掌心,指肚可以感受到豆皮微微起皱的纹理,手指轻轻一压,红豆粒有一种海绵般回弹。
“哗啦啦”。
沥干的红豆倒入白瓷碗,发出的声响比干燥时软和了许多。
姚以纪看着元康还做剥的动作,自己也拿起一个,左手虎口卡住手腕轻轻一旋,“咔”的一声脆响,外壳应声裂开,三指并拢,拇指按住米粒顶部,食指轻托底部,中指在侧面固定,指腹发力时,元康可以看到姚以纪手背上的青筋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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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翰出现在店里的时候,姚以纪和元康面前的盆已经堆起小雪山。剪壳、旋开、取仁几个动作行云流水。
就是元康看着自己面前——那堆品相参差的。
有些迟疑。
“剥坏的碎米也不浪费。”姚以纪抓着扔进了另一个碗中,“煮烂了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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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进入的瞬间,水中立刻泛起乳白。姚以纪的手腕轻抖,米粒随之翻滚,黏液被水流撕扯成丝,水的折射下闪着银光。
“这黏涎看着好难清洗啊。”不知何时凑上来的陈书翰朝着姚以纪念叨。
“估计,得换三洗三遍水才洗得爽利。”
“水来了水来了,直接清洗第二遍吗?”元康指了指自己另外接的一盆水。
“要加盐的。”姚以纪取了一只空碗在碗中倒入盐粒,再加热水化开,最后倒入清水中去。
“嗯嗯。”元康眨着眼睛盯着姚以纪的动作,“然后是要搓揉还是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元康和站在旁边的陈书翰一唱一和的在姚以纪耳边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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