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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人大多数人看来,言小公子是个不幸而又幸运的人。”
“说他不幸,是因为他在十五岁那年失去了父亲、兄姊,言家直系仅存他一人;说他幸运则是因为言家飞来横祸之时,他远在异乡,幸免于难,为言家留下了种,成为金陵城城主,坐拥言家财富、名声、地位、武功,以及一柄在名剑谱上名列》,但这乐曲曲谱却在百年前迁都时遗留在金陵城内。”
“倒仅因一卷作古百年的曲谱,竟要令我的父兄付出血的代价。”言静臣埋头说着,语调中却听不出情绪。
公孙诗潋突然说道:“对了,我早晨时在金陵城外见,见到音胤散人了。”
言静臣紧握着茶杯,冷哼了一声,“此事暂且不提,只是言某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楼主能答应。”
公孙诗潋一怔,“但讲无妨。”
“帮言某前去雪月楼提亲。”言静臣突然丢出了一张红帖。
公孙诗潋看着那张如梅花般飘落在桌上的红帖,帖上末端的“男方”后边落款处,写着“暮淮王言静臣”,且摁了血押。而“女方”后边的落款处,写着“雪月楼苏楠笙”,但并未摁上血押。
“雪月楼就在城内。”言静臣歉然道:“只是那雪月楼首艳不愿见我暮淮王府的人,若是楼主去了,想必能见上一面。若是能将此帖送到,言某必定有赏。”
公孙诗潋笑着拿起了帖子,“赏就不必,举手之劳而已,还请暮淮王静候佳音。”
看着公孙诗潋离开大殿后,言静臣支开了那群悲意未散的婢女,随后,走到了大殿中央。
“你不出面见一见故人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我都不急,你急些什么?我和她,很快就会见面的。”
言静臣眉头微微一皱,“送婚书这件事非要让她去做?你确定她不会骗我?”
“如果为了保计划万无一失的话,送喜帖一事,其他人或许不行,但她是剑器楼楼主,就一定可以。至于骗人?我这位老朋友可做不到。”
“看来,你还真是很了解她啊。”言静臣戏谑一笑,“不过,你的声音中,怎夹杂着鼻音?”
房梁上的那人沉默不语。
言静臣深叹一声,“还真是可惜啊,我自认为是个无情的人,我还以为,我遇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呢。”
“哭?”唐雨萱冷笑一声,跳下了房梁,“我早已忘了哭的滋味了,若不是你的凄剑暮淮太过凄凉,我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再掉一滴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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